早晨、日落與夢魘

克拉克肯特/布魯斯韋恩 (正義聯盟2017年版&查克史奈德剪輯版)

那個人胸前的字母如今是死亡的代號，那一身鮮紅與寶藍沒有因風沙而黯淡，臉色卻宛若死灰，他懾人的雙眼緊盯布魯斯，熟悉的面孔無言地訴說永無止盡的責備，布魯斯想起了小丑的話 —

「你對死亡麻木之前，還有多少人會死在你懷裡？」 

再一個，這一個人就足夠了。

布魯斯驚恐地從床上坐起，冷汗浸濕後背，全身因恐懼而緊繃，然而他忘記自己在逃離什麼，晨光曬在他的右臉，將他從惶恐中帶回現實，他能依稀回想那段無眠的惡夢，他的右手背突然被溫暖觸碰，布魯斯緊張地看向身側。

「嗨，早安，沒睡好？」克拉克伸手碰觸布魯斯的手，安撫他，接著綻露笑顏，清晨的陽光襯得那笑容爽朗。

布魯斯仍一臉發楞，盯著克拉克，好像在確認什麼。克拉克伸了個懶腰坐起，指尖輕撫布魯斯的臉頰。

「還沒醒嗎？你昨天復活了我，記得嗎？」克拉克笑著說，朝布魯斯的臉頰啾了一吻。

「……因為這個世界需要你。」布魯斯板著臉，試圖理解現況，隨口附和著，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哦，是嗎？那你呢？你不需要我嗎？」克拉克仍然微笑，迷人的嘴角奪人目光，俊俏的臉龐好似閃著光亮，他半裸上身，誘人的身形，違和的完美。

克拉克摟住布魯斯的腰，貼近布魯斯的頸窩。克拉克突然的親密碰觸，這才讓布魯斯回神，慌張地伸手推了推克拉克的肩膀，卻一臉失而復得看向克拉克，心疼的表情與拒絕的動作不協調，克拉克抬頭盯著布魯斯。

「『再一個，再死一個克拉克肯特就足夠了。』」

話語從克拉克的嘴吐出，嗓音好似鏽紅的金屬摩擦著，覆誦布魯斯夢魘裡的自言自語，克拉克的雙眼凹陷成兩個窟窿，青紫色的血管浮出皮膚，臉上的血色漸逝。

「你不讓我死，也不讓我活。」

克拉克的話猶如地獄的低鳴，眼窩的那對窟窿，漆黑深遂，佔據布魯斯的視野，恐懼如爬蟲沿著他的皮表蔓生，彷彿冰冷的刀尖刺破皮膚，他奮力推開克拉克。

布魯斯睜眼從床上坐起，他慌了神，回想起自己身在湖邊別墅的床上，嘆了口氣，翻身下床，身後的日落提醒他，夜晚的時刻將近。剛才只是惡夢，布魯斯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