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經擁有永遠

紀翔/金皓薰（明星志願）

紀翔出演《風燦情迷》之後，回憶也跟著重返。

「對不起，我無法繼續下去了，對不起，紀翔，真的對不起……」

那個人眼框裡滿是淚水，道歉的言語在背景裡無限迴盪，哽咽間歇地中斷話語，啜泣聲逐漸抽絲為細小雨點，我滿腹悲傷又或是憤怒，然而此時此刻的我再也無法言喻，我的內心被名為失望的空虛佔滿。我抬頭望向無垠的黑夜，閉上眼，直到這首由話語編織而成的曲子中止，直到那曾觸動我心扉的哭泣嗓音消停為止。

我從不知曉，你對我們的愛情帶著歉疚，我癡心的相信愛情的偉大將會戰勝世間的凡言俗語，是不是我的驕傲與自滿矇蔽了雙眼？讓我沒瞧見你的不安早已生根，直到恐懼的樹蔭籠罩我們的未來。我對你的隱瞞感到憤怒，然而這股情緒同時也朝向我自己，我恨自己無法保護你免於流言蜚語，我恨自己讓你的笑顏蒙上永遠無法除去的陰影，可如今這些悔恨又有何用？我鬆開被指甲扎痛的手掌，心口也隱隱作痛。

天空沒有為悲劇收場的愛情下雨，也許我們之間的愛不足以感動上天，我卻看見淚滴滑落你的臉頰，我伸出手仍想要抹去你的淚水，然而你的顫抖與眼神的害怕也被我收進眼底，我收回了手，今天以後我再也沒有機會為你的內心撐傘，我的胸口忽覺酸澀。

你曾拽著我的手一起譜奏未來的模樣，如今，同樣的手在你看來卻是企圖挽回你的悲慘舉動嗎？現在的我看起來有多麼落魄，我已經知道了，我不發一語，轉身離開。

『紀翔，我們曾經擁有永遠，我也選擇相信愛著你的我辦得到，但是紀翔，我累了，我真的好累，你知道他們在背後是怎麼說的嗎？說我們是……是違背上帝的，說我們無法進入天堂，我當然不相信他們！但是……就連我也開始懷疑這是正確的嗎？「我們」真的可以嗎？如果相愛是一種力量，為什麼我會這麼不安，當我看著你的時候，心就好痛，我真的很愛你，但是我撐不下去了……對不起紀翔，我無法繼續下去了。』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感覺臉頰濕潤，夢境中的臉龐與聲音是如此熟悉，然而一睜眼卻只能回想起一片白茫茫，我以為多年前的懊悔早已隨著時間消逝，直到電影劇本又掀起已經結痂的傷疤，我反覆夢見那個人、那一天、那些話，以及最後的結局，那段感情也許一開始就註定是一齣悲劇，我們的不成熟與稚嫩成為感情的礁石，我的輕率無法帶著我們的愛航向永遠，最終，葬入深海。

但是那曾勾動我心的身影，隨著一次次的回憶逐漸變得模糊，直到我不再為此消沉，相反的，我開始回憶起我們曾共度的快樂，回憶中的笑容與背影卻出乎意料與皓薰重疊，我以為我只是藉著皓薰追尋我再也不可能挽回的鬼影，然而皓薰是真實的，他就在我身旁，我的枕邊，我的臂彎裡。

我輕吻皓薰的額頭，他在沉睡中皺了眉頭，嘟囔著，我被他的反應逗笑，壓低笑聲不想驚醒愛人，我將他擁入懷中，皓薰扭動身體，頭枕在我的胸口，我感受他身上的溫度，於我而言，任何夢境都將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