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蛛不織網<3>

 Miguel O'Hara/Peter B. Parker(哨兵嚮導AU,蜘蛛人:穿越新宇宙)

  ↪前集 狼蛛不織網<2>

「¿Es una orca?」

冥界之神奧迦斯(Orcus),詩人阿里奧斯托的海怪,極地水域的霸主──



一週前在紐約市區突發異界通道的新聞仍在電視上輪播,卻不再談及市鎮的受害規模,反而不斷報導綽號「蜘蛛人」的獨行俠哨兵,所有媒體平台反覆播放著Peter Parker用空氣束在高樓間飛躍,阻止災情擴大的身影,他從前就是因為這種哨兵能力獲得「蜘蛛人」的綽號,記者如今仍對此愛不釋手,只是路人拍攝的一小段影片都因此成了獨家,哨兵管理局也獲得水漲船高的支持率。

但是誰也沒料到那個蜘蛛人已經告假四天,管理局蠻不在乎地准假,承辦人員即使掩著嘴角也笑得過份得意,Miguel差點沒氣得掀翻人事室,Miguel最終得出了結論:沒人在乎Parker為什麼請假。然而Miguel身為一名嚮導──身為他的嚮導,無論Parker罹患多麼微不足道的感冒,Miguel都有職責去探望他,而不是坐在辦公椅上為此訕笑。

Miguel站在公寓門前躊躇,他確認了門牌號碼,猶豫自己是該禮貌地再次按響門鈴,或者應該在門鈴響了六次仍無人回應後,轉而猛敲大門鬧騰整棟公寓的住戶。Miguel將掌心貼在門上,他知道Parker就在這扇門後,他可以感覺到哨兵的躁動,如果這不是Parker刻意無視,那麼就是他已經病得無法起身,無論原因為何,Miguel拿出威脅高層取得的備用鑰匙,開了門。

整間公寓凍得打顫,Miguel瞥了一眼冷氣,卻沒聽到引擎運轉聲。Miguel很少進入哨兵的私人空間,因為即使是普通的造訪也會刺激哨兵的地盤意識,但是自從Miguel進門,半點哨兵影子都沒見到,他只能走向低溫的源頭──臥室。

「Miguel......你為什麼來?」
「你已經失聯96小時。」
「......我每天都有跟上頭報備。」

寢具與食物包裝袋散落一地,Parker仰躺在床上摀著臉,雙腳懸在床沿,他的聲音低啞,聽起來像是剛睡醒或是一夜無眠。Miguel光是站在門口,就能聽出他嗓音裡的威嚇與驟降的冷冽──Miguel已經踏入哨兵的地盤。然而哨兵通常會將所屬的嚮導劃入地盤內,除非哨兵揣著敵意或是......瀕臨失控。

「你受傷了嗎?」
「......沒有。」

「生病了嗎?」
「沒有。」

「發生什麼事了?」

唯有沉默無聲回應,他無懼地邁開步伐,隨著兩人的距離縮短,空氣中的低鳴逐漸劇烈,皮膚也被凍得刺痛。

「別再過來了......」

Miguel停下腳步,呼出的氣都成了白煙,臥室寂靜得只能聽到Parker的低喘與不自然的抽氣,Miguel早已暴露在哨兵的攻擊範圍內,如果Parker想動手,隨時都能給予致命一擊,Miguel只能盯著Parker的一舉一動前行。

「我說了,別再......」

Miguel緩緩伸出手,朝向那露在領口外的脖頸,空氣瞬間窒息得連指尖的移動都難受發疼。

「......靠近!唔、」

在Peter起身前,Miguel早已出手按住他的鎖骨,他頓時被推回床鋪。Peter無意襲擊Miguel,他只是很難受,難受得無法冷靜,他的指節凍僵、肌膚龜裂,血色逐漸從表皮退去,他知道這是精神紊亂的後果,但是他無法控制,無論休息多久都得不到舒緩──Peter已經瀕臨失控

Miguel碰到他的瞬間,Peter只能選擇放掉全身氣力避免誤傷,當指尖摸向他的鎖骨,一股電流刺激他的感官,如觸電般的螫刺從他的皮表竄入,穿越肌肉,深入臟器,Peter只能無力地抓著Miguel的雙手,指尖在Miguel的手臂掐出了血。Peter感覺腦葉像是被狠狠搓揉,腦溝都被翻弄撫摸,雖然不疼卻酥麻搔癢,Peter無法從Miguel手中奪回自己的感官,意識被迫退縮到角落,他逐漸失去知覺,意志也開始漂流,原本就不順暢的呼吸更加劇烈。

「Mig、哈啊、我不、我不能、」
「接受它!PARKER!別抗拒我!」
「我不能呼、哈啊、嗬、」

Miguel扼住Parker的下顎,撬開他的雙唇,以嘴封住他的喘息,掀起衣襬,伸入他的胸膛,手掌貼合他的胸口,感受起伏。

「唔......嗯......」

恐慌的怦動與急躁的低吟在緩喘之間逐漸平息,Miguel碰觸的每個位置都在發熱,溫熱逐漸擴散,Peter痙攣的四肢開始鬆懈,疏導不再扎痛,卻化成水流過身體的每一處,像平穩的溫水輕柔地愛撫,讓人不自覺地游向高溫的源頭。Peter鬆開雙手,伸長雙臂,抱住Miguel的後腦勺,他想與溫暖的唇舌纏綿,他用指腹摩娑Miguel的後頸,感覺粗糙的髮絲滑過,舌尖勾動濕潤,啜嚐著甜膩,吸吮軟嫩,浸泡在流淌全身的餘溫中。

「嗬、唔嗯......嗯、」

Miguel試圖分別嘴唇,然而又被Parker按著後腦索吻,他嘗試掐了那人的腹肌,卻引起更多不妙的呻吟。這些哨兵總是如此,總會在強制疏導後喪失理智,失神地朝向快感的源頭──朝向嚮導索要他們不該過度貪求的慾望,Miguel捏住Parker的下顎粗魯地拉開距離。

「哈啊、......Miguel,給我。」
「呵!你現在是在渴求我的疏導嗎?」

Miguel不自覺地咧嘴嘲諷,卻又立刻沉下臉,只因察覺到自己同樣也有些動情。Miguel的手依然扼住Parker的下顎,指尖捏了捏哨兵那張早已失態的臉,他直盯Parker的雙眼,儘管渙散卻依然堅定。

「你知道自己在對我要求什麼嗎?」
「我還沒恍惚到對你喊出前妻的名字,你就該清楚這點了。」
「......既然如此,Parker,你得學會接納疏導,你接受得很糟,tú pareces virgen.」
「雖然我不會西語,但我也聽得出你是在罵嗚、」

Miguel壓上Peter的雙唇,強硬地撬開,粗暴地探索口腔,不帶任何情慾,Peter忍不住抵抗,疏導因此再度扎痛他,他痛苦得別開臉。

「唔嗯,Mi、Miguel!別這麼粗魯,我是要怎麼唔、」
「所以我叫你『學著點』。」
「既然你覺得我是、呃......你就該溫柔點啊!」
「哈哈!他們還說你是首席哨兵呢。」

Miguel挑著眉,嘴角上揚露出犬齒,Peter有些看傻了眼,他第一次見到除了憤怒與猙獰以外的表情。Miguel再度前傾,驚得Peter閉上雙眼,卻感覺Miguel的臉龐停在咫尺,Peter小心翼翼地睜眼,Miguel輕柔地貼上,就像Peter要求的那樣,Miguel溫柔地親吻,吮吻每一寸,攀上胸膛的手也挑逗地摸索,Peter因為突如其來的輕觸而打顫。

Peter確實不習慣這種事,他對接觸式疏導的印象只停留在新兵課程,聽著教官說起增加肌膚接觸或黏膜吸收之類的方式,在他們這些「未經事」的新兵聽來只不過是換了一種說法的「床事」罷了。感官失控的恍惚讓Peter無法思考,他試圖區分情慾跟疏導的差異,理智卻迅速沉入快感的洪流,原本凍僵的身體變得悶熱,渾身冒汗,下腹也灼熱得發疼,Peter沒能忍住,胯間不自主地蹭往Miguel跪在床上的大腿。

「PARKER。」

Peter抬頭望向Miguel切齒的不悅,他竊笑出聲,Miguel因此被激怒,將膝蓋壓上他的雙腿之間。接下來發生的事,Peter絕對不是故意的,他畢竟也單身一段時間了,工作又忙,Miguel又撩人,即使Peter有錯在先,他也得是最無辜的。

「嗚嗯!不要、唔!呃唔,嗯嗯!嗯......哈啊、嗬......」

Miguel看著一切發生,瞠目結舌,壓制Parker行動的那雙手頓時都有了罪惡感。

「......Miguel......哈啊......互相幫個忙好嗎?」
「什、互相什麼?

Peter撐起上身,還在驚訝中的Miguel收回手退後,Peter卻沿著Miguel抵著自己的那只大腿,向上撫摸至不知何時也隆起的褲襠,他使力掐了掐後,拉開褲頭。

「住手!PARKER!我不需要!」
「只有我一個人很尷尬耶!而且這是你......你的錯!沒錯,對!如果你還算是有責任感的嚮導,你就該、呃......賠罪?」

Peter邊狡辯卻也不忘手的動作,他準備拉下內褲的時候,Miguel猛然握住他的手腕。

「PARKER,你會後悔的。」
「哦呵?這種事在嚮導之間不是挺尋常的嗎?所以現在誰才是vir......vegan?是這樣發音嗎?」
「這才不尋、呃嗯......」

即使是前首席嚮導也被調侃得五味雜陳,讓Miguel啞口無言的滿足感真是甜美。Miguel本可以全力制止Peter,但他卻沒有這麼做,Peter試著參透他的原因,然而這個念頭卻讓自己的心口有點癢癢的,Peter放棄繼續思考,猛地拉下內褲,碩大的硬物隨之彈出。

「哇......這還挺......光是能見到這麼大的,就不至於後悔了吧。」
「閉嘴,PARKER,要做就安靜點,少說廢、嗯!」

Peter熟練地套弄,這跟撫摸自己的感覺不太一樣,確實挺新鮮的,Miguel忍不住快感,上身前傾,雙手撐在Peter的身側,臉埋入Peter的肩膀,拱著背悶哼。

「Miguel......也摸摸我的。」

Miguel低頭瞄了一眼Parker顫抖的腹肌,伸手拉開鬆垮的運動褲,腿間已經濕黏一片,Miguel握住半勃的陰莖,撫摸的手法卻像是非常熟悉Parker的喜好,原本調皮的哨兵發瘋似地嗚咽。

Miguel也不明白自己此刻的舉動,他一向厭惡假借疏導的性行為,儘管年輕時他也沒少做過,但是當他的軍階高得不須再違背本意,他便不再與哨兵發生關係。在他看來,哨兵都是些欠缺管教的思春期屁孩,只要給予性快感與精神壓制,他們便會臣服於嚮導的指令,嚮導才應該是他們之間的主宰

但是此刻油然而生的控制欲,Miguel卻將其怪罪到嚮導的共情。

Miguel調整姿勢跪坐著,用膝蓋敞開Parker的雙腳,取回主權。Parker慌亂得手足無措,Miguel卻握緊兩根硬挺的慾望,濕滑地相互磨蹭,Parker想必不會介意下腹也被彼此的體液浸濕。伴隨身下之人的顫抖與呻吟,Miguel強壓Parker的身軀,蠻橫地強吻,撕咬暈紅的唇瓣,竊走Parker每一丁點的喘息;身為嚮導卻企圖將哨兵拆吃入腹。

「嗯!嗯哼!啊哈!嗯、嗯嗚,好爽!嗯哼哼!Miguel,啊、」

儘管最初的疏導如連續電擊般難受,Miguel此時的疏導卻像是潛藏陰影的狩獵,每當Peter習慣刺激而鬆懈精神,強勁的螫刺又將從暗中突襲,在他的體內、體外,每一處都不落下的逐步佔有,Miguel有十足的耐心,會讓這場狩獵煎熬而漫長。快感如洶湧潮水卻毫無節奏的逐次堆高,Peter只能扯著嗓子悅耳地求饒,他終究後悔了自己的魯莽,卻又雙腿交纏拉近彼此的距離,盲目追求Miguel賦予的高潮;身為哨兵卻欲拒還迎地,允許帶著危險氣息的嚮導侵入精神,卸下防備,把身心都獻給嚮導似的恭迎。

Miguel傾身靠近Parker的耳鬢,面對哨兵焦急的哭喊,他不為所動,即使被情欲籠罩,他的熱浪卻意外沉靜得如同地鳴鼓動,Miguel的精神正在與Parker的凜冽共鳴。

「Parker。」
「啊、啊嗯!等等!我要、嗬、MIGUEL!要去、」
別抗拒我。」
「唔!嗯嗯唔──」


深不見底的冰洋不是先前那般平靜,虛無成了吵雜的脈動,震耳欲聾,狡猾的漩渦晃蕩身體無盡地漂流,直到海流逐漸平穩,Miguel試著睜眼,卻是他第二次瞧見那巨大的身影在海中游動。

漆黑的海洋與牠的黑色身軀融為一體,腹部的流線型紋路在游動時,就像一道可見的蒼白海流,頭部兩側的白色斑紋猶如死神的眼窩,每當牠游過Miguel的身旁,擺動的尾鰭都會動盪水流。Miguel的視線追隨著牠,牠卻忽然停下直盯,看不清牠的意圖,頃刻間如驟然而降的黑夜,牠衝向Miguel,領著他迅速上浮──游向未知的海面。

眼前的黑暗逐漸蒙上光亮,視野由漆黑變得湛藍,出水的前一刻,Miguel預知衝擊般地緊閉雙眼,直到水壓脫離他的臉頰,他才能環顧四周,不敢置信。

「PAR──KER! ¡Qué coño es e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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