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2＞

克拉克肯特/布魯斯韋恩 (查克史奈德版)

↪前篇　可能性＜1＞

這篇時間點處在《Justice League》和《番外1》之後。

克拉克肯特覺得自己老了，當他這麼小聲嘟囔，即使年長的戀人不發一語，也能從表情窺探出端倪，『你是說一個笑話嗎？』

克拉克邊尷尬笑著撇開臉，雖然身為氪星人的他不該以人類壽命作為標準，他確實正值青壯年的巔峰，年紀也比戀人年幼10歲。但是克拉克的想法卻完全跟不上戀人的思維，他每每都訝異於戀人的情趣與新把戲，甚至無法習慣每次挑選的地點。克拉克以為做愛通常選在居家的私人空間，而不是隨時會被撞見的公寓屋頂、廢棄工廠或跑車車頂，他們的第一次甚至在董事長辦公室，當他走出韋恩大樓的時候，他覺得整棟樓的員工可能已經猜想，星球日報的韋恩企業獨家新聞是用一夜情換得。但現在也無所謂了，因為那之後他和韋恩董事長成為情侶，所以那天的採訪不是一夜情，克拉克替自己辯解，但他依然覺得自己是個老古板。

克拉克的戀人很愛調侃老男人總喜歡年輕伴侶，克拉克卻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老男人，戀人的心智比他更年輕、更勇敢、更放手一搏，甚至對愛情更死心塌地。不習慣早起的老蝙蝠會邀請克拉克早餐約會，因為他無法將夜晚的時間也分給戀人；當克拉克以為關係陷入僵局，布魯斯先打破沉默，因為他可能等不到下一次再對任何人心動；當他們鬧彆扭、避不見面，布魯斯先放下身段，因為他已經沒能再失去；當曾經計劃將超人置於死地的蝙蝠俠，面臨戀人與和平的抉擇，克拉克親眼看見布魯斯眼裡的猶豫不決。

當他們在末日危機後和解，克拉克第一次知道擁有盟友的感覺，他是獨子，也一直都是一個人，然而與擁有相同秘密的人交流、將後背託付他人或是拯救夥伴，都讓他感覺踏實。他從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喜歡團隊合作，他從不知道那名聲音低啞的蝙蝠有多麼引人好奇，他從不知道有著孤獨背影、身處暗處的布魯斯韋恩，與克拉克肯特有這麼多的相似之處。

克拉克試圖私下調查布魯斯韋恩，所有線索如捕風捉影，每當克拉克以為揪住了蝙蝠的披風，攤在掌心的卻是對方留下的誘餌，克拉克也任由自己被引誘到線索終點的董事長辦公室，布魯斯韋恩成為他腦中揮之不去的可能性。

倆人坐在破爛公寓的狹小雙人床上，背靠著床頭，肩膀相抵。這間房剛經歷過一場混戰，衣服、抓皺的床單和枕頭也全都散落一地，克拉克的戀人難得挑選一個「普通」卻又不太尋常的調情地點，剛被逮捕的屋主應該不會介意家裡的雜亂，克拉克心想。因為地點極其普通，克拉克甚至得挽留布魯斯，免得布魯斯跟往常的戶外經驗一樣，總在事後即刻解散，即使是再正常不過的被窩閒聊也變成克拉克的初次體驗。

安靜的布魯斯一臉若有所思，克拉克希望這不是因為他剛才調侃年紀，即將引發的爭吵信號，布魯斯在沉默後緩緩開口。

「我曾夢過，我們都很年輕，甚至一起長大，我贊助你就讀高譚大學，推薦你加入球隊，你成為超人的那天，邀請我一起維護世界和平。」布魯斯呆望著前方，喃喃自語。

「然後呢？」克拉克問道，布魯斯偶然說起自己的事，克拉克覺得很新奇。

「我……我不知道，畢竟那只是個夢。」克拉克從布魯斯的臉上看出一絲遺憾，可惜著那個夢不該只是夢。克拉克與布魯斯相處的時間還不長，但在布魯斯的心中，卻存在一個他們陪伴彼此生命的漫長故事，就好像布魯斯早已深愛克拉克多年，克拉克將布魯斯擁入懷中，戀人難得安份地依偎。

「……我太老了，不年輕了，沒辦法和你一起守護世界直到最後一刻。」布魯斯將臉埋入克拉克的頸窩，這一切卻如此似曾相識，布魯斯是不是也在夢裡拒絕了克拉克的邀請，克拉克感覺心窩一陣揪痛。

「我有時候也會希望你能夠更年輕一點。」克拉克在布魯斯的耳邊嘟囔，在布魯斯作出反應前，克拉克將戀人緊擁。

「我就能愛你更久一點。」克拉克輕聲地說。

可能性＜1＞
可能性＜2＞
可能性＜番外1＞
可能性＜番外2＞[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