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所以是我們 2:〈斯卡利茲的銀,摻著銅〉
Beta!Henry of Skalitz/Alpha!Hans Capon (Kingdom Come: Deliverance II; Alpha/Beta/Omega Dynamics)
↪前集 我們之所以是我們 1
求婚,婚禮,以及拉齊格的視角。
氣溫回暖,積雪融化,從森林吹來的風中帶著青草與花蕾的氣息。亨利終於說服護侄心切的哈努什,允許他帶著懷孕的漢斯到森林野營。雖然漢斯猜到這不會是普通的野營,不過漢斯沒有追問,只是跟著。
漢斯踩到一攤被殘雪浸濕的泥地而滑了一下,他小聲尖叫,亨利迅速回頭跑向他。
「漢斯!你沒事吧?」亨利攙扶漢斯,緊握漢斯的雙肩確保他站穩。
「都是那該死的雪。」漢斯低頭咒罵,雙手托在下腹。
亨利滿臉驚恐,自從得知漢斯懷孕,過度保護的侍從就變成過度保護的準爸爸,「或許我們應該回去,雪還沒融光,現在對你來說太危險了......」亨利看了眼漢斯五個月的孕肚,「我不該帶你來的。」
漢斯的肚子已經大得即使穿著冬衣也能看出明顯的隆起,旁人也會懷疑這個Alpha男性是不是懷孕了。下腹膨脹的速度雖快,然而胎兒與孕夫的健康才是亨利最關心的,漢斯不再孕吐,食慾變好,氣色也逐漸好轉,或許是亨利的存在讓漢斯感到安心,漢斯吃得多也睡得多,如果亨利能陪在臥室裡一整天,漢斯也會從天亮睡到傍晚,但在天氣好的時候,亨利會試著喚醒漢斯,出門散散步。
這種愜意與和平讓亨利感到滿足,但他仍然更關心漢斯的健康與安危。
「不!」漢斯抗議,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任性破壞可能的驚喜,「我沒事的!你看看我,我現在不就好好的嗎?拜託,亨利,我已經悶在城裡太久了。」
漢斯佯裝可憐,祈求亨利施以同情,他甚至意味深長地摩娑亨利的頸側,亨利卻突然捉住他的手,似乎在克制自己回應漢斯的調情,漢斯因此笑了起來。
「那你答應會讓我扶著你,」亨利將漢斯拉到身旁,扶著漢斯的腰,支撐肚子的重量,「不准再拍掉我的手!」
漢斯噘起嘴,讓亨利配合他的步伐移動,「好啦、好啦,都聽你的,準爸爸──」亨利一聽到那個稱呼便不適地扭了扭,耳根卻紅了,每當漢斯這樣喊,亨利的反應永遠不會讓他失去興致。
當他們走到亨利搭好的營地,營棚下有一張鋪著毛皮的木椅,蓬鬆的毛毯看起來舒適溫暖,棚子還能擋住雨滴與冷風,簡直是為漢斯佈置的。
「我討厭這樣。」漢斯忽然低聲說。
「漢斯?」亨利轉身。
「我討厭你對我這麼好,」漢斯鬆開亨利的手,揉了眼睛,「我討厭你把我當作柔弱的貴族般對待,我討厭自己這麼沒用,」他終於忍不住哭了,「我好喜歡你,但我討厭這樣。」
亨利將漢斯轉到自己面前,亨利已經開始習慣漢斯突如其來的悲傷與感動都是懷孕所致,「嘿、漢斯,看著我,親愛的(miláček)*,看著我。」
漢斯用手背擦拭雙眼,依然哽咽,「你又叫我『親愛的』......」
看著漢斯變得敏感脆弱,亨利反而微笑,「是的,親愛的。」
「我喜歡你這樣叫我,」漢斯靠向亨利,枕在亨利的肩上,然後感覺一雙溫暖的手環抱他,「我喜歡你。我也喜歡這樣,跟你去任何地方,去散步、去打獵,我想要我們像以前一樣。」
「我們現在就跟以前一樣,漢斯,以後也會是這樣。」亨利親了他的頭頂。
「叫我『親愛的』。」漢斯磨蹭了亨利的肩膀。
「Aye, miláček.」亨利將他抱緊。
暖風逐漸融化殘雪,土壤變得濕潤,大地開始散發生命的氣息,春天要來了;醫生說他們的孩子將在夏天出生,昨晚,漢斯拉著亨利的手感受胎動,他第一次真正地相信,那層肚皮之下孕育著他與漢斯的孩子,亨利也讓漢斯第一次看見他喜極而泣。
亨利牽起漢斯的手,翻看著,細數他的手指,低聲嘟囔,「有你在的時候,事情永遠不會按照計畫來,是吧?」
「嗯──嗯?亨利?」漢斯迷濛的眨了眨眼,依偎在亨利懷裡,睡意似乎差點隨著體溫迷暈漢斯。
亨利喃喃自語,他將手伸進腰包,「但我也喜歡這樣,凡事都跟著你的心,」然後他吻了漢斯的額頭,「而你總能讓我快樂。」
漢斯疑惑的直起身,「亨利?」
「我......我原本有一個計劃的,漢斯,」亨利深情的望著他,然後看向身後的營地,「在這裡,在我們曾經紮營打獵的這座森林裡。」
「亨利,你在說什麼?」他的眉頭緊皺,亨利再次握住了他的手。
「求婚,」亨利說,「我想在這裡重新請求你嫁給我。」
漢斯嚥了嚥口水,亨利繼續說,「我原本準備了一整段台詞,或許跟哈努什的書房裡說的差不多,不過凡事不總是按計劃來,對吧?」亨利輕笑出聲。
在哈努什的書房向漢斯求婚不是亨利原本的打算,漢斯闖進來後,亨利也不得不為了摯愛變通。但在雪融以後,亨利能帶著他的承諾,如原定計劃重新求婚。
又或者,這次仍然沒能按照計劃進行。
漢斯眨了眨眼,思考到亨利的話,然後環顧整個營地,營棚下的座椅鋪著毛皮,野餐籃裡放著酒瓶與花束,穿透樹冠的陽光落在焚火台上,森林裡呼嘯的風聲與鳥鳴。
「但我決定不請求許可了,因為親愛的,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亨利笑著拉起漢斯的手,在他的手指上擺弄。
於是漢斯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戒指像一把長劍彎成的小銀圈套在他的手指上,雀鳥的翅膀在劍柄交疊,就像一雙交握的手,從未分離,命運讓他們牽在一起。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Alpha,當你主動闖進哈努什的書房,你就已經失去反悔的機會,你已經無法逃離我這個Beta,」亨利神情嚴肅,「漢斯·卡彭,你以及你腹中的孩子將成為我的家人;我,亨利·科比拉會是你孩子的父親、你的丈夫,以及你的家人。」
斯卡利茲的悲劇奪走了亨利曾有的一切,但在餘燼之後,亨利多了新的家人。
亨利再度捧起摯愛的臉頰,為漢斯抹去淚滴,笑容重新回到亨利的臉上,「親愛的,我是你的丈夫,照顧你是我的使命,愛護你是我的一生志業,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漢斯看著自己的手指,眼淚停不下來,聲音含糊不清,「你自己策畫了這些嗎?戒指也是你做的?」每一刻一劃的手工紋路都讓漢斯的淚水湧出。
「是的,斯卡利茲的銀加入一點點的銅,能讓銀戒更堅固。」亨利又吻了漢斯的額頭。
如同高貴的Alpha渴望凡俗的Beta,純正的銀需要平庸的銅,製成永恆的銀戒*。
漢斯的Beta是如此的平凡,純血中參雜汙點,高尚卻被質疑出身,就像柔軟易折的純銀只要混入一點點的銅,便能使其堅固無比,承受鍛打、雕刻與磨損;Alpha的未婚夫是如此的完美,親手鍛造的戒指都能令漢斯喜極而泣,讓他原諒亨利遲來的求婚,願意讓亨利為他戴上婚戒。
「我什麼都沒有準備,我沒有東西能夠給你。」漢斯抽泣。
「你有。你確實給了我『你的愛』,你作為貴族Alpha卻決定愛我,你為了我向哈努什談判,你......」亨利把手放在漢斯的肚子上,「你沒有放棄這個孩子,你決定我們要一起養育他。」
為了讓漢斯的眼淚停下,亨利反覆輕啄漢斯的雙唇,直到漢斯回吻他,在唇瓣上停留許久,漢斯只要眨眨眼,就能扇落最後一滴淚,「噢,亨利,」
「你真是個該死浪漫的鐵匠,我會因為你哭到脫水。」漢斯捶了亨利的胸口,亨利大笑。
愛人的呼吸與喜悅成為森林中唯一的聲響,他們只是站著,擁抱著,感受腳下泥地的濕軟,樹枝摩擦的噪音,飛越上空的振翅聲以及胸前的鼓動。
「你有你的那枚戒指嗎?」漢斯問起。
亨利摸索腰包,在漢斯面前攤開手掌,第二枚銀戒在掌心閃耀。然後漢斯拿走戒指,拉過亨利的手;造出戒指的那雙手,指節突出,不如貴族般纖細,指腹粗糙又長繭,漢斯卻喜歡這雙手爬上他的後背的感覺,摩娑他的臉龐,輕撫他的每一寸肌膚。
他將戒指套上亨利的手指。
「亨利·科比拉,從現在起,你也不准反悔,」漢斯佯裝威脅的語調,亨利卻傻傻的癡笑,「因為我無法給你標記,所以你不准摘下戒指,我要看到這只戒指讓你的手指留下曬痕,留下無法被消除的痕跡,我要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丈夫,知道了嗎?」
「遵命,卡彭大人。」亨利幾乎笑得無法言語。
漢斯也跟著大笑,「正經點,亨利,我在對你求婚耶。」
一對斑鳩停在枝頭上相依,整座森林迴盪他們的歡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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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樹梢冒出嫩綠的枝枒,漢斯決定他們的婚禮必須在菩提樹下舉行。戈德溫的熱淚隱藏在樹蔭下,他清醒著念誦祝詞,春風令神父的祝賀變得模糊啞嗓,但是Alpha聽得到伴侶的心跳聲,Beta感受得到伴侶的唇瓣,兩只銀戒在指節上閃耀的光芒讓賓客看得雙眼發痠,他們落淚、大笑與歌唱,春雀在枝頭上跳躍,傳唱歌謠──卡彭的獨子與科比拉的愛子寫下拉泰的新章。
當傑式卡的魔鬼黨又拉走亨利開喝,漢斯滑進客桌,喝著不含酒精的果醋。
「禮服不錯看。」漢斯啜了一口葡萄醋,嘲諷的說。
吉特卡回敬,「多謝讚美,您的花環也很可愛,卡彭大人。」
漢斯咂嘴,放下酒杯,「沒有酒味的水喝著真無聊,這麼清醒的宴會,我還是第一次參加。」
吉特卡只是哼聲附和漢斯,目不轉睛地看著草地的人群。
草皮上的打鬥聲引起兩人注目,輸了的庫比安卡揉著後腦勺,將木劍扔給醉醺醺的新郎。嬌小的尹德菈(Jindra)重擺架勢,她的長裙打了個結收短,裙子下穿著長褲,從沒見過的穿法。
「你的陪侍真令人印象深刻。」漢斯說,看著遠處的亨利醉得搖頭晃腦。
「你該祈禱你的丈夫不會敗在尹德菈的劍下。」吉特卡用肩膀撞了漢斯。
瘦子魔鬼大喊一聲,然後雙方開始動作,身材矮小的尹德菈鑽進亨利盲區,刺向他的肋骨,亨利立刻瑟縮,試圖抓住尹德菈,酒精似乎強化了亨利的直覺,但也讓他變得遲鈍,儘管亨利判斷的更精準,尹德菈卻屢次溜掉。
群眾齊聲吆喝,為從沒見過的女戰士以及他們熟識的新郎歡呼。
「一百格羅森,我的尹德菈。」吉特卡在酒杯裡竊笑。
漢斯將酒杯撞在桌上,「兩百,我的亨利!」
醉得不視方向的亨利似乎終於發覺手上有把劍,他朝著尹德菈亂鑽的路徑上出擊,卻踩到滾動的酒杯,木劍脫離醉漢的手,歡呼的群眾全都倒抽一口氣,然而飛走的劍不偏不倚地打中尹德菈的額頭。
尹德菈與亨利倒在草地上,一趴一躺,捂著他們的頭哀號。
「......就當平手吧。」吉特卡憋笑,漢斯掩臉邊點頭。
那一摔似乎讓亨利清醒了,他起身,出手扶起尹德菈,在魔鬼黨的歡呼下握手,英雄惜英雄,展開了第二輪。
「噢,天啊,真是彪悍的Omega,很會選啊,吉特卡。」漢斯看著尹德菈又再次閃過亨利的攻擊。
吉特卡將下巴靠在手掌上,「我知道,她就像弗拉絲塔*一樣完美。」
漢斯嫌棄地向雙眼發光的吉特卡,如果漢斯沒有記錯的話,弗拉絲塔(Vlasta)是莉布絲公主(Libuše)的侍女與擁護者,曾率領一眾女性起義,被稱為「侍女之戰」的戰爭史描寫她聰慧果敢,但後世也認為她作為女性的行徑是反叛與災禍的象徵;不難猜到吉特卡知道這段歷史的原因。
「所以你當自己是莉布絲公主囉?」漢斯挑眉。
「我才沒──」吉特卡頓時滿臉通紅,「你才是吧!加勒沃特(Galehaut)!」
漢斯睜大雙眼,「你是怎麼、你怎麼知道的!」
「亨利問我,是不是真的有蘭斯洛特的法國傳說,所以我把書借給他。」吉特卡彷彿得逞般,歪斜的怪笑。
「他為什麼不來問我!」漢斯抗議。
「誰知道,他可能覺得問你這個早已被迷得神魂顛倒的領主,也得不到答案吧,哈!」吉特卡的視線回到草地上。
漢斯瞪著吉特卡,「......你不也是愚蠢的貴族,迷上了自己帥氣的侍從。」
吉特卡本想反駁,卻嘟起嘴承認,「這我就不得不認同你了。」
草地的對決在頑抗兩輪後,尹德菈落敗,但是她笑得開懷,魔鬼黨圍上前稱讚她,認可這個穿得像男孩一樣的女陪侍,凱薩琳甚至為她帶來解渴的酒,尹德菈和亨利一見如故般碰杯敬酒。
侍從的主人們仍坐在客桌,從遠處遙望他們。
「漢斯,你有......」吉特卡支支吾吾的開口,「你有多喜歡亨利?」
「這什麼蠢問題?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漢斯摸了摸自己七個月的孕肚,又指了指菩提樹上的婚禮裝飾。
「那你是......什麼時候決定要跟他結婚的?」吉特卡畏縮的低下頭。
漢斯意識到吉特卡是誠心徵詢建議,就像他曾向吉特卡求教那樣,所以漢斯緩和了語氣,「蘇赫多爾圍城的時候,我在深夜送走亨利,幾天後看見完好的他回到我身邊。那天,我終於知道沒有任何人能比亨利更重要。」
「耶穌基督啊,你們的情史真夠史詩的,我和尹德菈可沒有那麼決定性的關鍵啊。」吉特卡驚嘆。
漢斯感到自滿,但沒有展現出來,「沒有嗎?」
「我──」吉特卡剛開口又閉上嘴,「我才不會跟你說那麼多細節。但是......離開昆什塔特前往拉泰的那晚,確實讓我徹底醒悟。」
「嗯──哼,小別勝新婚。」漢斯轉頭尋找亨利的身影。
吉特卡瞇起雙眼,瞥了眼漢斯,「我討厭同意你,但確實是這樣。」
亨利察覺到漢斯的視線,喜悅頓時降臨,雜草與泥漬隨著亨利揚起的笑容都變得耀眼。
漢斯回以微笑,朝亨利揮了揮手,「事實上,如果沒有你的開導,我跟亨利可能得花更多時間才能走到現在,你也給了我勇氣為自己爭取,所以......」漢斯輕聲說,「謝謝你,吉特卡。」
吉特卡驚訝的轉向漢斯,「哦噢──我這是聽到尊貴的卡彭大人的感謝了嗎?」
「閉嘴吧,醜女。」漢斯大笑。
吉特卡用手肘推了他,「你才醜,閹雞。」
當漢斯的新郎以及吉特卡的陪侍走向客桌,兩位貴族都起身迎接他們摯愛的英雄。
-
拉齊格依然對那天歷歷在目,當瑪麗(Marie)向拉齊格坦白懷孕的時候。
就像漢斯向他、亨利以及哈努什坦白的時候一樣,拉齊格總將這兩個回憶重疊,但或許仍略有不同。因為拉齊格想在瑪麗面前微笑卻做不到,他的喜悅卡在劍鞘裡,一旦出鞘必將見血,所以他將私心收拾好。
其實拉齊格可以欺騙教會,宣布他與瑪麗是命定伴侶,Alpha貴族與Omega平民的命定婚姻將是一樁美談,教會能夠接受這個答案,然而唯一無法接受的人卻是瑪麗。
瑪麗不止一次坦言,她與拉齊格並非命運的相會,瑪麗是以自己的心超越肉身之軀愛著拉齊格,在她的目光裡,拉齊格·科比拉只是拉齊格,不是科比拉爵士,不是受到費洛蒙吸引而來的Alpha,只是一名愛上她的普通男人;在瑪麗的注目下,拉齊格是可以卸下職責與身份的凡人,而那即是自由。
所以拉齊格接受了瑪麗的離去,如同他接受自己是除了馬丁之外,瑪麗最愛的人。
或許是命運的捉弄,拉齊格的親生兒子是他沒能藉著第二性別的優勢,宣告收養的Beta,卻也是他見過養育得最正直的Beta,拉齊格相信這歸功於他的Beta摯友。
拉齊格依然對那天的大火歷歷在目──
拉齊格想像過他與另外三人坐在餐桌前的家庭景象,拉齊格在那幅想像裡將是亨利的第二個父親以及亨利的生父。但是命運捉弄,所有回憶與想像在怒火狂嚎之中化為烏有。
拉齊格羞愧地承認,他羨慕亨利的勇氣。
當亨利向他索要貴族身份的時候,拉齊格是欣喜的。他終於能夠實現那幅被火焰吞噬過的想像,但或許仍略有不同,因為餐桌前的四人,如今只剩下兩人。
拉齊格依然對那天歷歷在目,當瑪麗坦言,拉齊格並非她的命定伴侶卻是她的真愛。
就像亨利在拉齊格面前承認,他深愛漢斯,無懼於貴族的隔閡與第二性別的阻礙。拉齊格在亨利的目光裡看見瑪麗的身影,她挑戰了社會,愛上她不該愛上的貴族;她挑戰了命運,超越第二性別,辨清費洛蒙與真愛之間的區別。
亨利果然是瑪麗的兒子,拉齊格羨慕瑪麗與亨利,他羨慕他們為愛做出的勇敢之舉。如果拉齊格能擁有他們一半的勇氣,如果他仍迎娶瑪麗......事與願違,但如果拉齊格有任何一絲後悔,那麼將懊悔化作幫助親生兒子的力量,將會是他回報瑪麗的愛的方式。
這天也會與那些天一樣。
當亨利盛裝,頭戴花冠,在菩提樹下走向漢斯,亨利在摯愛身邊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當亨利覆誦誓詞,而漢斯落淚。命運也無法將他們分開,他們的肉身將在人間並肩而行,靈魂將於天國相會。當斯卡利茲的兩只銀戒交疊,神聖的儀式完成了。
拉齊格不禁想著,他與瑪麗在一起的時候是否也如這對年輕斑鳩般快樂?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是拉齊格依然對那些日子歷歷在目──那些他愛著瑪麗,而瑪麗也深愛他的日子。
而今天,拉齊格的兒子與他的摯愛結連理的日子,也會與那些回憶一樣,每當拉齊格再度憶起,也都將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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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亨利的媽媽在KCD2依然沒有名字,所以我設計瑪麗(Marie)作為她的名字。
- 親愛的(miláček):捷克語相當於dear, darling。
- 925銀:92.5%銀與7.5%銅被稱為925銀,比999銀更堅固,適合製作飾品。
- 弗拉絲塔(Vlasta)是莉布絲公主的侍女長,在莉布絲過世後,她帶領一眾女性迎戰貴族並獲勝,後世稱之為「侍女之戰(The Maidens' War)」;莉布絲是波希米亞普熱米斯爾王朝的祖先。
- 閹雞:Capon的意思是被閹割的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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