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騎士與其侍從 1:〈蘭斯洛特的黃雀〉

Henry of Skalitz/Hans Capon (Kingdom Come: Deliverance 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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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Knight-errant And His Squire 1: Lancelot’s Siskin (cz: Lancelotův Čížek)

詐死退休的拉泰前領主與他剛冊封沒多久的騎士,想辦法在新生活安頓下來。

【性場面說明】標示◎後續會有性器官及性行為的露骨描述,涉及粗話、輕蔑及戲謔的挑逗;如要跳過可以在下個標示●繼續閱讀正文。



漢斯·卡彭已經是個死人了。

他聽說自己在拉泰的葬禮相當盛大,儘管卡彭軍在茲沃霍什的胡斯戰役失利,他的英勇獻身仍被教會及王室認可,施騰貝克的彼得甚至特地前往拉泰了表遺憾。漢斯很想從墓地裡跳起指著彼得咒罵,如果不是這該死的鄰居向周圍領地徵兵,甚至愚蠢地輕敵,也不會落得這個地步。

但是亨利說,教會用表揚換取拉泰新任領主的噤聲。

因為漢斯過去幾年與胡斯的支持者走得太近了,漢斯又曾參與連署釋放揚·胡斯,雖然那是在胡斯還沒被綁上火刑柱前的事,但仍是他的失誤,漢斯至今依然後悔,因為那走錯的一步幾乎把整個拉泰套上絞索。施滕貝克的彼得會要求拉泰出兵,恐怕也是為了測試漢斯對教會的忠誠度。

漢斯深愛的兒子,哈恩斯(Hynce)的羽翼未豐就被推上政治舞台,歷史總是以巧妙的姿態重演。但願他兒子的岳父會看在女婿的份上協助拉泰,那個老滑頭肯定也不想看見女兒剛新婚就被處死。Sakra,漢斯多麼想就地復活,他果然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即使出兵前他已經備好遺囑、交代總管並囑咐代理人,他早就把茲沃霍什的戰役當作漢斯·卡彭的最後出征,因為彼得作為紅衣主教的擁護者絕不會放過任何譴責異端的機會。

所以詐死是最好的作法,亨利說。

當他們在酒館打探消息的時候,漢斯只能壓低帽沿,裝作大病初癒的模樣在女侍面前咳得不停,以便他們能被安排在角落的座位,而不至於被認出來。十二月的雪季即將來臨,這幾天的氣溫急速驟降,亨利用羊毛大衣把漢斯裹得像人型貨物,幾乎沒人能認出拉泰的卡彭領主,但如果他們不能盡快找到避冬的住所,在被以詐死嫌疑定罪前他們就會凍死了。亨利沿途尋找包食宿的職缺仍未果,何況他還多攜帶一件沒用的包袱(雖然亨利不讓漢斯這樣貶低自己),於是他們只剩下最後的方案──傑式卡。

亨利前一句才在評論漢斯惹禍上身是因為讓兒子與胡斯支持者家族聯姻,下一句亨利就問漢斯要不要投靠胡斯擁護者的傑式卡。但既然他們已經一人進棺材,接著一同共赴地獄又何須多問?

胡斯信徒在茲沃霍什戰勝羅馬天主教會的貴族軍後,按照原定計劃行軍北上,最終,布拉格被胡斯軍佔領,攝政的索菲亞王后為了保全布拉格,與胡斯信徒達成休戰協議,胡斯軍便從布拉格撤退至波希米亞西方的大城市──皮爾森*。根據傳言,位於皮爾森的胡斯軍指揮官之一正是傑式卡。

騎士亨利·奧登斯(Henry Audens)與他的蒙面侍從避開教會派貴族軍,乘馬一進入波希米亞西區,氛圍就改變了,他們朝著胡斯派人數最多的城市前進。皮爾森城內的紛亂與居民的習以為常形成極大的對比,卻又維持微妙的和諧,沿途的胡斯派大多數和善,只有少數的激進份子會強硬地質問亨利的來意,這時候亨利都會拿出一封信並報上大名,儘管胡斯派仍然猶豫卻讓他通行無阻。

傍晚的皮爾森關上城門,於是他們在城內的酒館租了空房住下。

漢斯拉開兜帽露出下巴,一口乾盡女侍送上的葡萄酒,「感謝基督,有品質保證的酒水,終於啊。」

「喝慢點,我可不想拖著醉漢上樓。」亨利分食黑麥麵包,推到漢斯面前。

迅速滲入血液裡的酒精讓漢斯的情緒有些高昂,他試著壓低音量但沒有成果,「哈!你現在是掌握了權力就學會命令我了嗎?」

「我,呃──不──」亨利頓時啞口無言,漢斯知道他在成為騎士後很介意自己的改變。

他碰了碰亨利的手背,但在公開場合他只敢輕觸幾下,儘管他渴望更多,「放輕鬆,哈爾(Hal),我只是在逗你。」

亨利彆扭地皺了眉,沒有多說什麼,但他在桌下用腳輕碰漢斯,回應發來的暗示,然後他們的目光交會,接著便低頭對餐盤裡的食物狼吞虎嚥,雙雙清醒地上了樓。

「噗哈!憋死我了。」漢斯脫掉兜帽。為了遮住長相,他一整天都用兜帽蓋住臉。

「其實這附近已經沒人認得出你了,你脫了盔甲,還跟我換穿服裝,我不覺得會有人認為你是貴族,更別說是剛入土為安的卡彭。」亨利關門前看了一下走廊,然後鎖了門閥。

「哦,是嗎?你是覺得自己穿得華麗點就稱得上亨利爵士?而我只是你的──」漢斯裝作咬牙切齒的語氣,氣憤地坐上床鋪,甩動雙腳試圖脫掉鞋子,「侍從。

亨利走到床邊,跪下,提起漢斯的腳踝,手指多餘地滑進他的褲管,不疾不徐地脫下那兩支鞋,「而且是一個其貌不揚、不忍直視的『斑點臉』侍從。」亨利調侃道。

「你膽敢說我的臉其貌不揚!」漢斯在亨利的手裡胡亂蹬著雙腳,然後亨利起身,猛地將漢斯拖向床緣,壓在他身上。

「你也可以露臉,讓他們知道我的侍從有多貌美如花。」亨利貼上他的雙唇。

漢斯所有的氣惱瞬間被亨利奪走,他扯著亨利的領口想把騎士從自己身上拉開,亨利卻撬開他的嘴唇,連他最後一點的理智都奪走,一但亨利的舌頭纏著他索求,漢斯頑固的指尖都會化作渴望遊走在亨利的後腦勺。

他在自己任命的騎士身下,除了呻吟再無他言。

然後他們只是為了呼吸,別開了吻,視線交會,凝視,喘息,感受到床鋪的棉麻質感,想起連續好幾日睡在潮濕的木板上,坐在馬鞍上,包裹在羊毛大衣裡,沒有觸及對方;無法言表的慾求便開始在腹部裡翻騰,黃昏退縮至窗前,揭示夜色,愛侶的歡快可以隱藏在酒館吵雜的吆喝下。

亨利以最快的速度脫掉全身的鎧甲與襯衫,踢掉纏在腳上的長褲,卻看到漢斯因為慌亂困在自己的上衣裡,亨利失聲大笑。

「別笑了!快幫我!」漢斯的雙手與衣服纏在一起,他的臉被蓋住,只能在床上翻滾。

亨利理了理打結的袖子,脫掉他的上衣,只見漢斯滿臉通紅,粗喘著,「你們農民的衣服就是該死的難穿!」

「確實,反而是大人你的衣服,不論是穿在我身上,或是穿在你身上都很容易脫。」亨利用力拉過漢斯的褲襠,漢斯瞬間驚叫出聲,然後嚇得捂住自己的嘴。

他們四目相覷,亨利頓時像被馬刺催促的脫韁野馬煞不腳,他迅速解開漢斯的褲頭,扒光全身,舀起漢斯的臀部,拖到面前,毫不遲疑地將臉埋進漢斯的臀瓣之間。漢斯尖叫,用腳根踢亨利的後背,同時拉扯亨利的頭髮呻吟。

「我很久沒做了,溫柔點!」他在亨利鬆口的時候求饒。

當漢斯說的很久指的是十幾年,漢斯對亨利就不只是請求,而是懇求他別撕裂自己的屁股。

「哦?我還以為你可能會有一些......就是......你知道的,」亨利舔了舔嘴唇,露出虎牙,漢斯光是看著就幾乎崩潰,「閨房陪伴。」

「你一個農民,膽敢質疑我的──」忠誠?節操?但是漢斯能這麼說嗎?

漢斯甚至有一個絕不可能是跟亨利生的兒子,他的爭辯頓時顯得虛弱無力,他們都知道去維持根本無法保有的貞節是毫無意義的,但現在最起碼能讓彼此成為人生最後的伴侶。

「我才不會搞上我的每一個侍從,而且沒人能像你那樣碰我在我講完前吞下你的自負,閉上嘴!我也不會過問你有多少私生子,所以就當作我們前半生的風流史已經死了,說定?」在自己的兩腿之間訓斥自己任命的騎士,簡直沒有比這更滑稽的了。

「好。」坦白說,亨利根本不在意,他只在乎漢斯是不是握在他手中;但如果漢斯在意,他就會配合,「來吧,讓我多嚐嚐你。」

亨利回到漢斯兩腿之間的決心與他在戰場上的決斷無可比擬,漢斯真心希望他的愛人的癖好能正常點,但漢斯又該死的懷念這些,所以他寧可發出更多呻吟表示鼓勵。

如果漢斯允許,亨利會膜拜他的翹臀。不論是穿著襯褲或光裸的時候,漢斯的那對漂亮屁股飽滿渾圓,不如農民或戰士勞碌人生的粗糙,在鍛鍊結實的肌肉之上還有柔韌豐滿的脂肪,彷彿是為了撫慰他而誕生的。亨利的手握過劍、拿過盾、持過弓,每個導師都稱讚他天賦異稟,天生就是握劍持弓的天才,但是最應該被這雙長滿繭子的手握持的東西,才是眼前這對被香油浸潤保養,只屬於亨利的高貴屁股。他會用雙手托住,就像攙扶他的主人在王座上落座;他會用雙手揉捏,就像為心愛的君主披上天鵝絨長袍;他會將唇舌探入最深處的縫隙,就像卑微地親吻國王的腳背。但亨利不會只滿足於親吻,他會舔舐、吸吮、品嘗,讓尊貴的殿下因為他癡迷的奉承而痙攣呻吟。

「我想到很久以前讀過的情詩。」亨利把漢斯的屁股弄得都是口水,舌頭離開的時候漢斯忍不住打冷顫。

「嗯?」漢斯低吟著回應,神智不清。

漢斯以為亨利指的是自己寫過的情書,但他也已經對內文忘得差不多了,直到亨利開始吟誦,他馬上否認自己寫過這種東西。

「我的姑娘快歇息,坐我臉上亦無妨,任我喘息復折磨,盡情暢飲銷魂趣,舌尖初嘗露甘霖,腿間玉珠落不停,只願姑娘此中坐。*」然後亨利歪著嘴思考,「中間有幾句我可能記錯了。」

「耶穌基督啊,亨利,這誰寫的!忘記就算了,別記得這種東西!」他親愛的騎士真的該讀讀更高尚的東西。

「不知道,但或許作者跟我有同樣的愛好。」這次亨利伸舌舔了他勃起的長劍。

漢斯感覺熱度衝向下腹,他仰頭喘息,「老天啊──

亨利開始啜吸那根比漢斯的鼻樑更高傲的長劍,漢斯瘋了似地弓起腰,朝著亨利柔軟的嘴邁進,然後迎接了第一根指頭。

亨利將手指探入臀瓣之間,劃著圓圈按壓,他可能很久沒玩弄漢斯的屁股了,但絕對不會忘記他親愛的領主最愛的靶心在哪。雖然他的唾液已經把細縫沾得濕濕糊糊,但他還是在手上多抹了點油,畢竟如果漢斯所言屬實,亨利確實得多花點心思在這裡面。接著他推進,漢斯的聲音改變了但沒有退縮,然後亨利反覆地抽出又深入,直到漢斯將下半身帶來的快樂全部串連,用屁股吸著亨利的食指就像他用胯下肏著亨利的嘴,然後是第二根手指。

每一次指節彎曲,漢斯就會呻吟著踢他的後背,每一次插入再勾起,漢斯哭喊他的名字會是喜悅而不是尖叫,接著才插入三根手指。亨利的指腹會刮搔裡頭的每一寸,讓緊緻的天堂變得敏感,變得柔軟,依依不捨地挽留來客,然後併攏的手指才會緩慢地撐開,入口終於能適切騎士的造訪。

「你把我的手指吃得真好,chci sledovat, jak tvoje díra polyká můj čurák.*」亨利抽空伸手揉了自己硬得發疼的腿間。

「別再玩了,你這飢渴的、嗯──骯髒農民!」亨利把漢斯顧得太好了,理智一點一點地被剝離,他只是盡可能地教訓自己的騎士。

「我確實很渴,請填滿我的喉嚨,高貴的閣下。」然後亨利抽出了手指。

Děvka! 你有什麼毛病啊。」自從亨利被冊封,就變得比以往更任意妄為,漢斯不想承認那些污穢言語從亨利的嘴裡流出有多讓他興奮,他以前都不知道看著親切友善的亨利墮落,居然這麼影響他。

「我是認真的,漢斯,坐起來,肏我的嘴。」亨利跪在床邊,等著漢斯用剩餘的力氣反過來照顧他。

「什麼?」漢斯還沒反應過來,手就被拉去靠在亨利的頭上。

亨利立刻將整根吞到根部,漢斯嚇得反射性用腿夾住亨利的頭,即使漢斯以前就知道亨利喜歡埋進他的兩腿之間,但這真的太超過了。漢斯應該要做一個溫柔的好情人,而不是某隻抓著枕頭狂肏的公狗,但是亨利吃得好像他是美味致極的佳餚似的,即使是聖人都忍不住為此墮落。

於是漢斯滿足了臣僕的願望,一次次地將亨利的頭壓進胯下,每當他因為亨利的乾嘔而停下,亨利都會抓住他的手,睜大雙眼仰望,然後吞得更深。漢斯咒罵著,卻看見亨利的自負越翹越高,甚至漏水,這著實讓漢斯的身心達到顛峰,他暗自承認,亨利絕對是個比他更善讀人心的情人,Děvka!

當亨利的三根手指又挖進他的體內,漢斯彷彿被制約地頂入亨利的喉嚨,用騎士的嘴發洩自己未能成事的貴族子嗣。Sakra! 亨利現在是用訓狗那套在調教他嗎?亨利用力吸吮幾口後才離開漢斯的胯下,然後他看見亨利仰頭吞嚥,從唇邊溢出的體液滑落滾動的喉結。

該死的,他真的可以為此再來一次。

亨利用拔出的手指抹了抹唇角,吸舔指頭後又開始按壓他的臀縫,「Máš krásnou prdel, škoda nechat ji prázdnou.*」

老天爺啊亨利。」如果他再因為亨利對他屁股的迷戀而高潮,漢斯可能再也沒辦法辱罵屁股這個詞了。

亨利揚起眉毛,每次他得意的時候都會露齒微笑,漢斯幾乎受不了,「討厭我這樣?可是我一旦這麼說,你剛軟掉的čurák又濕得滴水。」

閉上你淫穢的嘴!肏我!」漢斯再也無法忍受地咆哮。

亨利揚起得逞的笑容,站起身,抓住他的腳踝,再次將他拖向床緣,但這次他的屁股撞上熱燙的長劍,他嘟囔著神聖的粗話,但不是憤怒而是驚嘆,或許還有點期待?當亨利抵在洞口的時候,他的腦中居然閃過一絲念頭:打開體內深處迎接他的騎士。該死的,他才沒有這麼淫蕩!

比起亨利急躁又貪婪的前戲,他進入漢斯的時候卻是緩慢而輕柔,一寸一寸地擠進他的領主的體內,直到漢斯感受到比三根手指更粗大又令人懷念的滿足感,漢斯憋著的那口氣才終於吐出。

「聖母啊......」漢斯環抱亨利的脖子,雙眼迷離,多虧了亨利的照顧,他一點也不疼,相反地,他是在忍耐快感衝頂。

「還好嗎?」就連令人懷念的關心都讓漢斯羞澀不已,他突然寧願亨利繼續淫穢的挑逗。

「嗯,可以......」漢斯只是仰起下巴,亨利就收到暗示貼上雙唇吮吻,舌尖交纏的酥麻感讓他上癮。

「像以前那樣繼續為我喋喋不休吧,čížečku.*」當亨利呼喚他的黃雀,鳥兒便會鳴唱。

而漢斯那一聲「可以」應該被解讀為慢點來,而不是把我肏得像沒有明天似的。所以漢斯扯著喉嚨呻吟,用指甲撕裂亨利結實的肩膀,他差點忘了亨利在床上有多折磨人,簡直把揮劍的蠻力全都浪費在胯下,如果亨利不是這麼辛勤工作的人,他或許會在床榻上子孫滿堂,但遺憾的是,亨利將他的全部身心都埋進漢斯的身體裡,然後漢斯在亨利的吻裡嚐到了鹹味,他勉強睜眼的時候看見愛人臉上有兩行淚痕。

或許任何一次都可能是他們的最後一晚,漢斯的雙腿便纏著亨利的腰,索取得更兇。

他們做得木板床嘎吱響,漢斯被頂得眼冒金星,他攪緊了很多次,互相磨蹭的腹部浸滿了他的體液,但都沒能阻止亨利破壞那張可憐的床板,然而他們到最後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只是一直把呻吟吞進深吻裡。不是因為壓抑,而是為了填補空缺的時光,填滿身體的空隙,縮短心的距離。

讓那些沒有實現的願望在木炭爐上像點燃的火花悶燒黑木,把鐵塊燃燒成麥田的顏色,在鐵砧上鍛打成形,讓鋼鐵變薄、變長、變得鋒利,高溫的鐵屑會在空氣中引燃綻放成星火,當高歌響徹雲霄,最後只剩焠火;然後他們的祈願會實現,沒有一個願望再被遺落,騎士的長劍會完成領主的所有心願,就像領主以愛情看照騎士的初衷。

亨利在擠壓中釋放自己,他身下的貴族陶醉於臣僕潰堤的神情,感受他帶來的歡愉與溫暖,酸澀與淚滴,在昏夜裡用悶哼呻吟照亮狹窄的空間。他們渾身淋漓,燭火搖曳,漢斯本可以將最後的微光吹熄,但他反而將亨利拉進另一個吻裡。

他們有很多沒有兌現的承諾。他沒有看著他的孩子長成俊俏的紳士,他沒有在他失去一切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當他因自身安危顫抖的時候,沒能在窗邊看見他的身影,當他擁有一番成就的時候,他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成果;他指頭的薄繭是被憂慮寫成的,他掌心的厚繭被鐵鎚鍛打的。整整十六年,他們的心口始終住著趕不走的幽靈,他們形單影隻,但在燈光的陰影下,卻會看見一雙身影在漫漫長夜裡魂牽夢縈,幽靈在幻覺裡會化作敵人、家人或故人。

但是,再也不會如此了。

未能完成的遺憾就讓它死去,揉進土裡,雨水會打溼地面,腐葉會變成養分,來年春天,又是一座麥田。

當亨利帶來濕布的時候,漢斯可能睡過去了半刻鐘,當他清醒著看見燭火將愛人的身軀雕塑成紋理分明的雕像,薄汗像星點為肌膚做點綴,漢斯已經沒有力氣翻騰,所以他只是哼吟幾聲讚美,於是亨利纏著剛擦拭過的大腿內側吮吻,循著體溫又舔拭了泥濘不堪的深處,漢斯發出的聲響就不再只是哼吟而已。

「Čížečku, čížečku, lásko moje, *再為我來一次吧。」亨利發出的請求帶著水聲。

漢斯不敢想像亨利在他的兩腿之間的聲音像是啜飲,「提醒我,隔天要拔了你那調皮的舌頭。」而他的抱怨卻是氣音。

「那我就不能繼續為你帶來快樂了,大人。」亨利佯裝的卑微裡滿是笑意。

「Kurva! 你想做什麼就做吧,你真是條狗。」漢斯仍然為亨利張開雙腿,為亨利的愛好而淪陷。

「即便如此,我也是你的狗。」然後亨利再次消失在漢斯的兩腿之間。

想著亨利全神貫注地吃著自己射進漢斯屁股的東西,漢斯就徹底失神,如果世人所說的地獄就是這副模樣──沒有女人與美酒,但是有一條追著他的屁股狂舔的公狗。

那或許也不錯。

清晨的溫熱曬在他的臉上,幾乎是冬季最後的一縷暖陽,他睜開眼卻感覺到鼻息與輕觸。

「嗨......早安。」亨利輕喚,以唇輕點他的臉頰,摩娑他棉被下的胸膛,當他轉頭,立刻被拉進一個又一個雙唇相觸的吻裡。

當亨利親吻他的脖子,漢斯假裝大聲呻吟,逗得兩人大笑,「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清醒?」

「因為已經接近中午了,」亨利起身,給漢斯一點時間,然後他走到桌前,「我給你帶了早餐......或者該說午餐。」

亨利也拿來了漢斯的襯衫,漢斯伸了懶腰,坐在床上享受亨利帶來的食物以及晨間的愛撫。

「我打聽到了,」亨利這麼說的時候,黏膩地撫摸漢斯的大腿,用指尖輕搔,「他們在納克米爾要塞*。」

漢斯扒住亨利頑皮的手,掐了掐手背,「誰?」

「什維霍夫斯基。」他反手回握了漢斯的手,「多蘭的什維霍夫斯基*與傑式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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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詩真的很好笑,所以我參考了,然後我的亨利當然是臀派(backside)。

【*註解】

  • 皮爾森(Plzeň)
  • 庫騰貝格的支線任務「後記」的淫穢情詩

  • 我想看你的小洞吞下我的老二(chci sledovat, jak tvoje díra polyká můj čurák.)
  • 你的屁股真漂亮,讓它空著多可惜(Máš krásnou prdel, škoda nechat ji prázdnou.)
  • 小黃雀,小黃雀,我親愛的(Čížečku, čížečku, lásko moje, );捷克童謠〈Čížečku, čížečku〉就是描述歐亞黃雀Čížek。
  • 納克米爾之役(Battle of Nekmíř)
  • 多蘭的布熱內克·什維霍夫斯基(Břeněk Švihovský z Dolan);在上集〈劍鋒輝映的黃昏〉曾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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