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的逆流之泉＜上＞

埃德金·達維斯/贊柯·嚴達（龍與地下城：盜賊榮耀）

「你會暫時變成二十年前的容貌，一天後就能恢復正常，比較麻煩的副作用是你的精力無窮。」

「精力無窮可稱不上是副作用。」

「那麼年輕俊俏算嗎？」

「只有『年輕』，沒有俊俏，因為你的嘴還是一樣大。」

埃德金反覆眨著他那清澈的湛藍雙眼，配上二十歲的臉龐確實比平時更迷人，他原本期待著霍爾嘉稱讚他的美貌，但在聽到霍爾嘉嫌棄他的嘴形後沉下了臉。

「明明我對年輕時的長相也蠻有自信的啊......」埃德金摩娑著下巴，即使愁眉苦臉也是容光煥發的美男子。

三天前，霍爾嘉在酒館認識的朋友，委託她騎馬運送幾件私人家當，其中包含傳家寶。她起初是拒絕的，不過朋友不夠錢聘請護衛，暫時又因為工作無法親自運送包裹，最後看在委託金額與情份，霍爾嘉還是答應了，她也喚上了埃德金充當駝獸。不過埃德金覺得，霍爾嘉是因為對方是半身人才無法拒絕，但是埃德金不想挨打所以沒說出口。

去程很順利，他們在委託人的故鄉，向其親屬取得包裹，只不過返程的最後一天出了點岔子，這天早上起床，埃德金變成他聲稱是二十歲出頭時的模樣，而且充滿活力，他甚至能夠舉起霍爾嘉的戰斧亂揮，差點因此被霍爾嘉弄掉腦袋。

他們交辦委託物品之後，從霍爾嘉的半身人朋友得知了故鄉傳說的妖精惡作劇，也就是埃德金前一晚意外飲用的湖水——逆流之泉。眾所周知，妖精總愛捉弄不請自來的旅人，而這群妖精將泉水變成水流向上逆流的短暫回春泉，這次可憐遭殃的無辜旅人就是埃德金，而埃德金已經年過四十是不幸中的大幸，因為也曾出現過未滿二十歲的旅人從此在湖邊消失的案例。埃德金聽到這就打了個冷顫，真沒想到人老也是一種好處。

委託金到手後埃德金準備回家，臨走前霍爾嘉意味深長地問他，就這麼回家真的沒問題？埃德金本想著只要跟綺拉稍作解釋也沒什麼好擔憂的，但是他卻忘了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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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對人體很重要，可以恢復體力，調節身體的損傷；而且睡眠不足也會導致、」

「夠了！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睡不著啊！」埃德金坐起身，看著碎念訓話的枕邊人。

入夜後已經過了六個小時，埃德金依然毫無睡意，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何「精力無窮」會是副作用，他揉著前額苦惱。從晚餐開始，埃德金充滿活力地又彈又唱，直到鄰居上門抗議；那之後他拉著女兒聊天，直到綺拉邊打哈欠邊把埃德金趕出房間；他無可奈何地躺上床卻依然停不了嘴，終於連贊柯也抱怨了。

埃德金試著閉嘴，然而妖精的惡作劇讓他像是箱子裡瘋狂彈跳的小球，腦袋無法停止運轉，身體不自覺的想要做些事，這種焦躁讓人惱怒，埃德金從床上彈起。

「你不能做點什麼嗎？」

「如同那位半身人所說，這是妖精的惡作劇，我無法對善良的力量做任何事，所幸這是時效性魔法，明天你就能恢復正常了。」

贊柯躺著，一本正經地解釋道。無論何時，他的這種特質都能惹毛埃德金。

「那我們能做點什麼嗎？我真的靜不下來，如果我起床彈魯特琴，鄰居可能會來縱火。」

「我不會讓任何火災發生。不過能在床上進行的活動有限，也許我們能一起讀這本、」

「等等！」

埃德金叫住準備下床的贊柯，像是想到了什麼點子，他看向贊柯，緩慢地傾身靠近。贊柯卻出手推了埃德金，擋下他的動作。

「我不和未成年人從事性行為。」

「什、我已經成年了！而且、而且我是你丈夫，我怎麼可能會未成年？！」

贊柯卻始終盯著埃德金，手依然擋在埃德金的胸膛上，他面無表情，眼神說著『不行。』

「贊柯，即使我現在是二十歲左右的容貌，也已經成年了。」

贊柯上下打量埃德金，瞇起雙眼，半晌後他恢復原本的表情，然後搖頭。

「為什麼你明明像是在稱讚二十歲的我俊俏得如同未經事的少年，我卻依然感到不爽。」

埃德金的不滿寫在臉上，但是贊柯依然沒說話。埃德金知道他得轉轉吟遊詩人靈活的腦袋瓜，才能想辦法靠著辯論贏過贊柯。

「如果一位漂亮的成年人有著無法入眠的困擾，但是他知道性愛能夠解決他的精力旺盛，你會和他上床嗎？」埃德金刻意在說到『成年人』的時候加重語氣，藉此提醒贊柯。

「我不會輕易和任何人進行性行為。」

「如果那個成年人是我。」

「會。」

贊柯毫不遲疑地回答讓埃德金忍不住竊喜，但是他壓抑揚起的嘴角，再度傾身靠近贊柯，後者卻依然施力擋住他的胸膛。

「贊柯！你到底對我有什麼意見！」

「沒有。你非常完美、英俊，令人憐愛，你的雙眼如蔚藍的海洋讓我失神，靈動的雙眉勾動我的思緒，潤紅的雙唇只要開口，我便無法拒絕任何請求。所以埃德金，我的答案是『不行』，我在你年輕貌美的外表下無法自制，我不想看到你用這副模樣在我身下啜泣。」

埃德金終於聽到今天期待已久的讚美，但是他聞後卻一時語塞，兩頰紅暈。

有時候埃德金會因為忍受不了贊柯的冥頑不靈，反悔自己再婚的決定，但之後又會被贊柯的真誠與深情打消念頭，從今以後的埃德金大概也依然如此，因為他就是無法抗拒這個不知變通的聖騎士。

如果贊柯沒說這些話一切倒還好，但是贊柯此話一出反而讓埃德金慾火焚身。今晚沒做愛，他就不姓達維斯！埃德金使力將贊柯推向床鋪，贊柯掙扎著抓住埃德金的手腕。

「贊柯，我想到讓我倆都可以接受的方法了。讓我上你。」

贊柯看著埃德金的雙眼，但這次不是拒絕的眼神。